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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宁非常淡定地起床,毕竟一切都在意料之中,要是今晚不做梦,那还真是打破了规律。只是江宁发现了奇怪的地方,人入梦,多少有些似真非真的感觉,毕竟梦中的东西有时会变得很奇怪,甚至有人会知道自己在做梦。
但是此时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实,彷佛他只是一个在深夜被冻醒的可怜人,江宁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在做梦。
他们推门而出,屋外的走廊场景和噩梦四人组口中的如出一辙。
老旧的走廊有着浓重古时的气息,古朴的纸灯笼悬挂于廊檐下摇曳不停,其中的烛火忽明忽暗,江宁觉得自己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。
他伸手握住了走在身侧杜玦的手,他的手触感冰凉,江宁的力道不轻不重,却将自己掌心的温暖传入了他的身体。
杜玦微微一怔,脚步乱了几分。
江宁内心也有些混乱,不知他是喜是厌,便说:“怕你走丢,这样就不会不见了。”
此话倒也不是给自己台阶下,他就不信两人牵手走对方还能消失不见?
杜玦缓缓地吸了口气,顺势动了下左手的角度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。
江宁的心跳漏了几拍,全然已变成了十指紧扣的程度,内心叹了口气,这么好的气氛要是换个场景,估计就能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了。
可惜!实在可惜!
眼前的庭院在朦胧的月色下静谧雅致,朦朦月色似伸展开柔美的臂弯将其轻轻抱住,烛火将明未明,渲染着庭院的质朴和宁静。
的确,初入此处不会存在过多联想,可因为沈一飞他们的提前告知,江宁从房间出来的那一刻,就对周围的环境多留了个心眼,布局和他们所见的庭院完全一样,非要形容的话,他此时所见的倒像是庭院的前身。
突然,一个白影在余光一闪,又迅速没入周遭的昏暗中,江宁觉得这每个梦境的套路完全一样,太没意思了。
“杜大律师,你看见那个白影了没有?”
江宁侧头问道,然而身边哪有什么杜玦,庭院中只有他一个人,他手里虚虚地只剩空气罢了。
杜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。
江宁的冷汗蹿上了背,杜玦在他掌心里就这样消失了?
这不合理啊!
“杜...杜律师!”江宁往前快步小跑,他真的开始着急了,他有些明白噩梦四人组为何谈起梦境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了。
所有的一切到现在,变得非常的诡异不正常。
“杜玦!”江宁的喊声在空荡荡的庭院里落下空洞的余音。
这和他最初的想法完全背离,他的推测是庭院中存在某种分界线的东西,以至于他们二人跌落了两个梦境中。
当然他主动去牵杜玦的手的确有其他那点意思在里面,最关键的自然是保证两人完全相连的情况下不被梦境分开。
失策了。
江宁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狠狠地撞击了下,他跌在了旁边的草堆里,抬眼看见的是个浑身上下一片白的人,白脸膛上扎拉着青须,两道眉眼耷拉着,脖颈上还套着根血麻绳。
是吊客,江宁心中一凛。
吊客是四柱神煞之一,主孝丧之事的不吉之星,亲人朋友多有丧白之事。
江宁身上没有携带符箓,倒是那副手套自从杜玦送他之后,但凡出任务他必带。
吊客手拿哭丧棒对着江宁一指,横扑而来,江宁徒手撑住了哭丧棒,手套的威力他在人骨坑的时候就领教过了,此时也不在话下,吊客反倒是没想到眼前的普通人力气如此之大,他不禁后退了数步。
面朝着青紫发黑的脸庞,江宁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阵阵丧气,就好像所有快乐的记忆令人愉悦的事一股脑的消散不见了,只留下抑郁和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江宁眼前阵阵发黑,他似乎看见了父母过世前的模样,他很难受,每天都憋在胸口的痛苦在此时浮现,似乎像是又亲身经历了一番。他恍惚还看到了很多朋友离他远去,他的心情仿若跌落了无底深渊。
然后,他看到了让他最窒息的一幕。
杜玦要跟他分手!他竟然要跟他分手!
江宁闭眼双手用力往前一推,哭丧棒后退了几寸又生生地朝他袭来,他侧闪从棒下闪避,一跃跳到了吊客身后,抬脚从他腰部狠揣而下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一阵大笑从身后传来,江宁委实有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感觉,眼前金光闪烁,江宁眯眼闭了会儿,刚才那郁闷至极的感觉顿时消散,心中的阴郁恢复了平静。
“这么多年老衲甚少见过直接上手的,哈哈哈,你这年轻人够劲!”
年老的道士,破旧的袍子,一切朝着套路的方向奔跑着。
江宁却详装不知,作揖道:“多谢道长救命之恩,不瞒你说,我其实忘记带符箓了,而且我手残画得太糟糕,用处不大,不如直接上手。”